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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中】相思绊。(上)

高考结束来发文www还记得我吗噗。

(有生子注意,觉得不舒服的话大家可以当做没有明说的ABO来看。)

古王朝Setting. 绝对糖,一万字两发完。

 

相思绊。   

文\七海

 

五岭山头月半弯。

 

 

    \\

    纱橱外烛残点点,又是一日胧雨霏霏难霁。弦月无影,只留得青石板上的雨痕淅沥作响。储秀宫门闩严合,门外的宫女匆匆行过,在这不太喜人的天气里只期望着快些结束一天的疲累回到廊房上歇歇。老婆子们也蹬蹬地从雨里跑过躲在下屋,用主子赏的几百钱打些酒吃痛赌一回,避避雨气。

    储秀宫虽显出一副已眠之相,宫主却毫无困意。

    中原中也早就将自己头上的珠翠取下,身为皇后,即便再不愿适应宫中生活也被天天来烦扰的皇上磨得没有办法,只好由着那个人亲手在自己的发上戴些白玉玛瑙。皇上一旦走了——又是这暮秋冷雨时节——他便极其不耐烦地将装饰扯下,披散着橙果色泽的头发,静静盯着烛光映在铜镜上,盯着华服加身的自己。

    他无可否认的好看。于是抚着袖上的鸾凤,轻叹此夜第一口气。

只可惜生为男儿身。生为男儿也罢了,早些年的戎马生涯也潇洒骄傲,只是他又产下了皇上的子嗣。

魔物,他笑猜起自己的身份来。褪去华服,幽暗灯烛下抚摸着战争后痊愈的伤痕,笑的苍白凉浅。到底还能怨谁,大约是早些时候那一轮半弯的月亮蛊迷了心智罢。他是皇后,却也从不出宫门向皇上那里俏笑,更不会去迎合其他妃嫔的请安。他骨子里还是将军,他也本来可以是刺客的。以他的身手完成任务可不是很简单的事么,但他却生下了目标的骨肉。

想至此,皇后更觉得好笑,皇上三宫六院迄今独独的子嗣竟是自己这怪身所予。

他也并不觉得地位有如何重要,但心底对骨肉的苦涩思念却抽不离恼人的欣喜。他想啊,乱世有乱世的好处,在那样戎装干练、鲜血嫣嫣的世间,他有太宰治,还有腹中阴差阳错迷蒙降临的孩子。

太平盛世的话。

他只有皇上。

中原中也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一扬手,砸碎一瓶安神香。

 

扬州慢

星疏月残,曲终人散,空留一烛惨淡。嗅卷舒细烟,聆凄切寒蝉。念句奏琴遣愁乱,终化泣泪,犹无言谈。待黎明,车马喧烦,才掩不堪。

倒羡太白,影同花月酒不断。玉液续琼浆,独身孑然,何来肠断!桃叶渡口潮涨,轻扇曳曳水潺潺,惜那持扇人,不知赠者在安。

独立梅岭感怀月半弯。

 

\\

梅岭梅关,决断之战。

中原氏是邻藩的大姓,领兵协助朝廷镇压反叛。将军的果敢勇猛与他平素磨砺而来的冷静带来了意料之中的累累战绩。三年征战,同行的本朝将军似乎比自己还要更加处变不惊,谋略优秀。两人同行,彼此之间直呼其名,虽有争吵,却日益亲密。

边关处终是一场恶战。飞沙走石,血雨腥风,叛军似乎是以梅关作为救命稻草死死扣住一般想要绝地拼死反攻,只是面对两支军队的过于强大与契合,使得叛军也只能像网中之虾疲惫的抽跳两下便归于了死寂。

——即便如此仍然是一场恶战。插旗胜利后,两将军既伤也累,不愿意连夜赶回朝廷,便寻思着让军队都在梅岭修整个一天一夜再回京。中原中也拍拍马脸,却被拉扯住了另一只手。也是在那时,共同征战三年出生入死惹人心烦的太宰将军,将凉薄的唇瓣印在中原将军稍稍发愣的额上。

他见他已经换掉战铠,微笑温良如秀才。勾勾嘴角,鬼使神差地没有一把推开他也没有破口大骂些什么,却反握住太宰的手,不由分说拉进深红布幔的将军帐。

梅树在布外还显着绰绰身姿,周围还响着搬运伤兵的嘈杂。中也斜靠在营床边,傲然抬头,眼底有一丝想要掩饰过去的柔软与羞敛。太宰褪下面前将军的甲胄,凑在耳边轻轻喃问着,中也何知我意欲何为。

中也道,若不知,岂不枉了三年。

太宰俯身拥上,双眸露着原收敛起来血气方刚的欲。将满山梅雪映着一帐月色旖旎,揉搓进两人羁绊已深的血脉中。

 

\\

翌日,中原中也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中醒来,却看到太宰治已经起身坐在床边整理衣装,他顽童似的朝床铺上的人眨眨眼睛。中也勾唇。或许是托付心意的一夜两人太过凶猛也未可知,导致中也沉浸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乐欲中腰酸背痛。他思忖,既已如此私定了不成文的约,将自己的背藏秘密告诉太宰也无妨。

其实中也此行援助本朝镇压叛乱只是表象,森王府派出中原氏援军真正的目的,却是卖本朝一个人情,好借以接近皇上,令中原中也前去刺杀,篡位谋得本朝江山。

他觉得爱着太宰与刺杀皇上没有什么矛盾之处,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中也看得出这个人并不会为了保护区区一个皇上而拼死妨碍自己。他犹豫了三年,终于在战争结束下定决心要对太宰治掏出心肺之语。

他原以为,罢了。

当太宰掀开了床褥,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腰间系上玉玺配印时,本就有些苍白脸色的中原将军双颊霎时间白透如宣纸。

中也,起得来吗。太宰装作没有看见中原将军突然变化的脸色。

而他有多少话想问,多少埋怨想说,内心终于充斥了多少羞耻与不堪,也只得干干的哽在喉头。他心中,将军之爱是可以长久的独属,而皇帝之情是招蜂引蝶的危险烟火转瞬即逝,大约连俏丽的女子都不可奢求的东西,他一介刺客,又如何想着厮守?

所以他强撑着回道,能起,皇上。

便再也不流转朗若流星的眉眼瞧瞧太宰治,而后者虽一直面露不置可否的表情,却一直盯着面作冷静整理心绪飞身上马的那将军。

中也严厉的告诉自己,他命令自己忘却,便连回京城接受皇帝的赏赐也没去,只是带着部下,驱车驾马直接从梅关马不停蹄地回森王府。明明是凯旋将军,却除了一如往常的傲气外察觉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悦。

梅岭上准备回程的太宰目送中原将军的离开,有一瞬他似乎察觉或许这一别永生都不会与中也再有所交集,但是颇有些任性的皇上选择私心相信前一晚刻在血液中的情思。

回京,他向如平常一样护在他左右的御前侍卫中岛说。

已经换回锦绣龙袍的皇上稳稳骑在马上,中岛敦与皇上并排。太宰望着远远的地方问侍卫,朕还能再见到中原将军吗,中岛你大可不必避讳。

深知这三年皇帝心思的中岛垂下眼睛。

他说,大约是不会再会了,皇上。

 

\\

乱世结束,太宰治归附了原本的皇帝生活,因为本来就是刚刚登基就亲自带领军队远征,现在才算真坐上龙椅。他的皇帝生活,不能说总是勤恳作业,不近美色好酒,但是以他的聪慧之策治国,国家上下都对他很有赞誉,虽说中岛每隔不了几天就要在宫内水井池塘搜寻解救总是想寻短见的皇上忙的不行就是了。

臣子们烦恼的不是国家,却是内庭后宫杂事。

依照传统,皇上每次都不在养心殿自己休息,而是在三宫六院翻牌留幸。然而每当皇上晚膳用毕,与妃嫔要行肌肤之欢时便蓦地失了兴,只在外书房歇息,惹的各个妃子尴尴尬尬手足无措——诸如此类的留言在后宫闹得颇凶。选为妃子的许多女子有不少也是大臣们的掌上明珠。即使是皇上,也忍不了让自己的闺女如此蒙羞。然而作为臣子也不能够直接过问后宫之事,所以只好拐弯抹角地上谏道请皇上尽快择日立后,天下不能无国母云云。

皇上挑眉,何必如此着急,朕有心必会立后。

大臣便退下。朝廷内只有中岛敦一人明晰皇上心中的皇后约莫数月前就已经定下,侍卫很想直言让皇上忘却此事,却只是在心中无奈悯然聪敏无双的皇上为情所困所苦。

中岛没来得及和皇上说什么,太宰就在退早朝后对他令道,今日去梅关奖赏戍守边关的将士,备车。中岛一听梅关,又要有些话说时,却看皇帝凛了眼神便刹住了话头。他直视皇上,隔了须臾才应声去备车马。

皇上走到书房,展开前几日将将完成的画卷,画上人温暖卷绕的发丝随秋风飘散,映衬着满山豪壮又纤丽的红叶。唇角带笑,中也透过画纸,向皇上投来清冷秋山一样太息般的眼光,璀璨而安宁,桀骜又乖巧。太宰先时调试发色的时候,任颜料怎么调试都不甚满意,朱砂浓了浅了都不好看,最终还是融了些自己的血进去加些明黄才像些样子。

车备好了皇上,中岛在书房门口道。

皇上闻声拂门而出,春日一缕柳风吹进整齐的书卷房间,在中岛的眼前吹开那一卷本已收好的画像。果然还是中原将军,他心道,回身跟在皇帝身后。

 

\\

中原中也由决战过后估摸半个多月,总觉得有些不适。侥幸森王近日来并没有交代自己一定要进京行刺,这倒给了他些微时间来将养身心上的疲累。这半月,与平素身体恢复强健的自己相反。身体自顾自地越发无力起来,他避开森王,寻了密医来切脉。

将军,那老医生皱着眉头良久方说道,将军这脉象,确是喜脉啊。

什么,喜脉,真是笑话罢。

医生怕中原将军发起怒来诛杀口无遮拦的自己,大气也不敢出,畏畏缩缩沉默了很久。只见素日里雷厉风行的将军,表情由惊讶转为无奈,大声叹了一口气。中也让手下芥川给了这医生些银两不许他泄密,若是走漏风声便让芥川痛下杀手也无所谓,没有再多说什么。

中也独自坐在房间里,他想,要把孩子生下来。

他是突然下定这个决心的,把这个当做是自己的惩罚或是某种缘的纪念,总之这终归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何况不只是自己的,更是三年相知相念的太宰治的,这是那个时候的太宰的孩子,而不是现在的皇上的孩子——他这么想。他要把这个孩子作为三年孽缘的休止符,完完整整的画好。

他提前向森王府写了信,声称患染恶疾,虽无大碍但仍需修养大摸一年,诸多不便还望见谅之辞。本已经打算好怀胎十月都困在中原府内阁,但是他走南闯北的脾性也不是那么好变迁的,所以忍了快有五六个月罢,便暗暗地在黄昏之时托芥川驾车,走小路去了梅岭。

泠泠七弦声从幽幽的远处传来,许是个冷月葬花的暮春好夜,只可惜那些桃花早已付了东流水,一去不回还。中也天天望月,看着婵娟由半弯盈满又残损消瘦,也不腻味,芥川就在梅树林外的马车旁等候着。

就这么转瞬已是五月光景,怀胎七月的中也煞是辛苦,时而胎动而痛,时而呕的大汗淋漓,口味也变得很是挑剔,非要常常食些鲜味的蟹不可。是苦了自己了,但中原中也从来不后悔。

是夜,他像往常一样靠在梅树根的盘虬错节上,眯闭起的眼忽地睁大。他听见了过去——或许不是过去吧,总之那个温和的声音对着这一棵老梅树轻轻念诵着自己的名字,他听见他念诗。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

中也背靠着树,估计太宰治并没有发现坐在这里的自己,本想静默着等待这个人离开自己再打道回府,不料随口却很流畅的接起那秋风词的末句。他感觉有些心堵,想着是不是怀胎导致自己常常头昏不受控制,他盯着月小声说: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中也,太宰治带着笑颜如孩童般跳到中也的面前,他伸出手去说,或许是我的幻想吧。在快要触碰之时,昔时的将军无力却坚决地拍开那只缠了一条条洁白纱布的手。

惊扰皇上赏月可非我本意,他言语之中带着嘲讽他的意味,逞强站着走出树影。莫不然是那个七月大的胎儿察觉到了生父的气息,猛地剧烈踢动起来,中也疼痛的小声抽了一口气,只得拼命站在那里强忍。

中也,你怀了我的孩子吗。太宰不等中也回答,便上前抱起了他。他的话语是没有疑问的问句,他紧紧盯着中也,可暗蓝的眸子倔强地不愿意转向他。

又何必多做解释呢,这是天意。中也摇摇头道,你既已经发现,我也实不相瞒,我只准备秘密产下这个孩子,抚养长大,没打算让其认你而误生些麻烦。

这孩子永世不见其父?

永世不见你罢了,我便是其父。

那莫不是有些残忍了,中也,我既已知,便跟我走吧。

中也目前有些孱弱的身体也顾不了那么多,随遇而安罢,他每每要多费口舌腹中和心中痛苦就多上一层,更何况太宰治提出来的东西,这个皇上提出来的事,他不办到是不会罢休的。于是他轻声咬牙,待我回封辞信给森王府罢。

太宰将中也放进自己的马车里。车旁正在给马匹喂着马粮的中岛看见被月光镀层银的皇上和画像上的人拥在一起,他睁大眼睛看到中原将军隆起的腹部,默默腹诽着一定是幻象。可他转而又想,如果是这无双皇上所祈愿的事,又何尝不会奇迹成真呢?

中岛正想着,身边一道黑色掠过。警惕心强的御前侍卫刚欲拔刀相拦,那黑衣黑马便已经凑近了皇上的车马,但却不贸然进入,只是在窗边立着。

车内只点了一支烛,中也拂袖执笔,太宰在一边不紧不慢的研墨。中也微微用袖子挡住所写的字不让太宰瞧见,他又为了不让森王起疑,提笔良久方书写道:因有疾在身不便当面辞别,此行进京行刺,原了森王一桩心愿。然后胡乱叠起,塞给了车外等着的芥川。

芥川龙之介颔首,黑马绝尘而去。

那一瞬中也心头泛上些丝酸楚,他拂袖挥灭了烛火,隔着窗纱,只木木的盯着梅岭上那一轮半弯月出神。

回京,太宰对中岛命令道。

 

\\

皇上在宫中的时辰愈发少了,有大臣在早朝上奏道。

他只是听着,也不说什么,听毕就退朝,然后照样是每天都出宫。禁城外有一处秘密行宫,里面住着中原中也,身边就只有芥川与镜花在左右服侍。太宰每次出宫也只带中岛一人跟随,两人一连两三月都换着不同的路线使着狡猾的小诡计,让想跟随寻觅的大臣探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一日早朝已退,皇上对中岛敦道,今日大约中也快醒转了罢,中岛,婴孩安顿好了吗?

侍卫答道,回皇上,已置于养心殿内阁。

还是放在朕书房里好些,近日里出宫积压的奏折有许多,老臣们虽不明说,但长此以往使得朝廷不满就麻烦了,你且记着去交代芥川镜花好生服侍中也,这两人都是他熟悉的部下切记别让生人进去,这阵子朕便不出宫了。

太宰抓了抓头发显出有些无奈的样子。两三个月以来早朝上启奏,他都是思量少顷便给出国策,余下的奏折看也不看就堆在书房,终于是日日夜夜照顾中也到他临盆。他看着中也仍然需要陪伴的苍白面孔,看着他累到熟睡的模样,皇上狠狠心,带着孩子连夜赶回了宫。

天晓得他有多想陪在疲惫不堪的中也身边,和战争时候截然不同的安宁乖巧的中也实在太过难得,即便是这两三个月以来的照顾,两人也常常是唇枪舌剑,莫说亲近了,就是坐在一起翻些书卷诗词给他解乏,也能颇有脾气地吵起来。然而太宰明白他必须舍弃现在,因为他是皇上,中原中也和这个玉雪可爱的孩子都是他的珍宝,但江山与天下也不是儿戏,说放就能放的。

中也一醒来已经差不多下午,先是有些惊奇那个温柔又恼人的混蛋烦人皇上并不在身边,然后心头一冷,蓦地发现刚生下的孩子也不见了。他大声喊来芥川,询问怎么回事,一边镜花端来了粥膳静静等在旁边不言语。

得知太宰治将孩子带走的中原将军火气上来,打翻了粥碗,碗碎的声音都喑哑。

他想啊,太宰治你夺走的东西还不够多吗,等着我身体恢复之后一定会进宫行刺,将自己的孩子带回来。芥川说道,皇上抱着婴孩在您面前站了好久才离开的,毕竟。

可他还是离开了,中也抬眼一字一句地打断。旋即他有些歉意地转脸对镜花说道,刚才吓着你了。镜花只是摇摇头退下,又新端上来一碗。只是她给唬了一跳,将藏在袖内的尾崎红叶来鸿忘得干干净净。

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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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为什么分两次发,是因为这个敏感词检查系统,让我两次发才给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词儿没改只是分了两次发就给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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