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ri_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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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中】夜见。

夜见。

☆糖。一发完。(来自ANOTHER-S)


0.

——你听说过人死了之后会去向哪里吗?


——那种东西听说是听说过,天国地狱还是什么的,神神道道的传说里不是经常有吗?


——会见面吗......


——什么见面啊。


——就是和已经死去的大家。


——...嗯...我想也许不是“遇见”,而是通过什么“联系”在一起,这样吧。


1.

    太宰治从同学会的酒宴上抽身退回,虽然旧时的同窗少女有的已经出落得窈窕大方,但青年却没能从心底打起什么兴趣。他隔着窗子,由明朗的玻璃向里看去——乐呵呵的一团热闹。在夜见山北这样一家居酒屋,借着酒劲的男同学大声说着高中时候谁喜欢谁的八卦话题,叫嚷着硬是叫这些因往事红了脸的人们碰杯告白。


于他,宛如隔了一个世界。


不是说太宰他记不得这些人,或是觉得高中三年毫无意义,相反,在座的每一个人他都晓得。他向来记忆力很好,毕业后也仅仅过了三年而已,即使不是存心去记住,他也能清清楚楚地叫出老同学的名字。只是他过于期待这个毕业三年后重聚一堂的同学会,过于期待那个他存心要记住却转而忘记的人是否会出现,期待自己也许会想起来。所以,才如此失望。


方才,也有人向太宰治敬酒,不止一个,有些羞涩地说我当年挺喜欢你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原因没有去向你告白。青年抬眼打量着她。


“不是你啊......”他恍惚着念叨。


“什么?”女孩子举着杯子显得有些困窘。


意识到这一点的太宰治给自己在心里摇了摇头,扯起他的招牌微笑,眯缝着桃花眼略显歉意。他说抱歉呐看见这么漂亮的姑娘我刚刚有点走神呢。女孩突然就显得很开心了,她和太宰碰杯,羞敛地用左手挡在小巧鼻头前小抿了半杯。


他依旧笑着,指节由于捏着酒杯而苍白,一饮而尽。从这杯明明自己很是喜欢的酒里除了苦涩,却尝不出其他的味道。


开席之前他私下问过好友织田是不是还有人没来。织田有些疑惑地看看太宰认真的神色,隔了一会儿笃定的摇摇头,说就这么多了。“啊是吗,可能是我记错了。”他故作轻松。


问到他当年的恋爱。大家打趣着说,你这家伙桃花运不会浅,刚刚问了那么多班花都说喜欢你,那你到底喜欢谁呢,既然还单身的话不如就在旧相识里选一个吧。


大家盯着他,目光灼灼。


“我可能没资格说喜欢吧。”


“我记得我高中三年的时候满满三年都喜欢着某一个人,十分喜欢。有着强烈的这份感情,我想应该不是我思维异常吧。”


接着他闭上眼睛摇摇头,在尴尬安静的氛围里一字一句地说着:


“我就是想不起来是谁啊。”

——所以他叹了一口气披上风衣,走出门外。


2.

那些年都是“发生年”。


夜见山北中三班的诅咒是很久以前就有了。是有那么一个曾经死去的人毫无违和感地超自然回到生的世界,混在这个班级里。这个离死亡很近的三班便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这个班里活泼可爱的同学也会因为离奇的事故接二连三的死去。以前有许多可怖的意外,死的只剩下两三个人毕业的情况这是有的。


这种诅咒有时灵验有时不灵。在开学时发现课桌少了一张的时候就说明有死者混了进来,称为发生年,如果不灵,就是让人大舒一口气的平安年。


太宰高中三年,每年都是“发生年”。


开始的时候确实诅咒灵验,意外事故死了四五个人。然而剩下的两年半平平安安,再也没有发生过灾祸,除了几个中途因为害怕而转学走了的几个人,大家都顺利毕了业。


从同学会出来的太宰治走到已经转过很多次的图书馆,他紧紧盯着自己那一届的毕业合影,像是要把这张相片看穿个洞。他看见自己的手里像是捏着什么东西,又捉弄着什么人笑得很开心。到底是什么却也不清楚,因为这些“现象”随着毕业后死者的退出,而消散了。


他看着照片里自己和旁边的同学之间留下的那一块不自然的空隙。以他从来没有出过错的敏锐直觉,他知道照片上留白的这个位置站着的就是当年混入夜见山的死者。从自己手肘搭的位置来看,应该是个小个子。


这个人,就是自己喜欢到骨髓里的恋人。他从第一次看这相片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打一声招呼就不见,仅仅因为原本不可能有交集的存在,通过混入生者的死者这种超自然现象产生联系,而超自然现象总会回归自然这样的狗屁理由,那个人就因为这个完全消失了,从他太宰治攥的紧紧的手心里。


太宰走上街。秋风把他的风衣下摆扯得像旗帜,呼啦啦地稍显凌乱。他口袋里揣着从图书馆里顺出来的一张当年的照片,虽然现在这张照片上只有太宰治一个人拿了奖状站在台上笑嘻嘻,但他知道站在他旁边的还有一个人呢。


这是他和那个人的合影。


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也许是要回家又或许不是,总之他依旧走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陈旧的相片,蓦地他听见路上有人提到了某个名字。


中原,什么。


“你刚刚,在说的是谁?”太宰转过身拉住了本已擦肩而过的路人,没头没脑地问。后者明显是被吓到,只是嗫嚅着说我没说谁啊,就是讲起好几年前报纸上说这条街上有一个成绩挺好的男孩出车祸死了,也不知道全名只记得叫中原什么。太宰睁着眼里满满的血丝,薄白的唇微张,仿佛是一条搁浅的鱼。眉头紧锁,拧成一股麻绳,扯得人窒息。


中...原...


中原...中...


他努力思索着,即使头疼也没停止回忆。


路人惊慌地看着这个人不太好的脸色刚想问些什么,她的同伴拽过她,冲着怔在原地的太宰丢下一句有毛病吧,就快速离开了。


青年笑了,旋开随身携带的钢笔,在相片的背面重重的写下“中原”,写的很顺手,许是曾经常写的名字。他自语着向前走去。


“我大概没有毛病,只是快要疯了吧。”


3.

中原中也近日来常常做梦,明明是快要升入高三的学生做的梦却一日连着一日,而且还颇有少女情怀,甚至有的时候会做些关于羞涩的春事梦。


梦里他当然不是一个人,他记得自己总是叫那个人为“青花鱼”,但其实他记得他名字叫太宰治,就是恋人的存在。说是恋人的存在,似乎他和太宰治也不是什么省心的关系,常常打架,又都很好强处处争。


他也不是没想过要去查一查是不是有这么个人,但每当他有这个念头的时候,中也总是笑话自己不过是梦如此当真,要是真的有这么个人的话,如果命运真是这么注定,那不管我去不去找,都一定会遇见的。


他一定会来找我,而我一见到他就会认出来。


梦,常常一醒来就忘记了,可是在中原中也身上却不太一样,大概是因为这样的梦太过频繁,所以每次醒来都记忆犹新。


他画了一幅画。


中也暑假在家,把梦里的这个人画了下来,他记得太深刻,以至于闭着眼睛也能描出太宰的轮廓,所以他索性就把他画下来了,还在画的旁边标上“太宰”。他看着画里的少年冲他笑得欠扁,他就冲画吐吐舌头,在旁边大大写上青花鱼,把画儿夹在了自己平时写了些诗记的本子里。


中也收好画后又故自翻了个白眼,笑自己幼稚。


他随意甩了甩略长的头发,想把思绪集中在面前的函数上,却在解析几何的椭圆上添了几笔把它改成了一个戴着礼帽的青花鱼。


他有些无奈,但是看着这个涂鸦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事。

——准备好在毕业时候戴的黑呢礼帽,我怎么找了半个月也没有找到?


4.

太宰治想自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自从毕业后两三个星期内从图书馆里得知自己的恋人就是混迹在三班的死者之后,他就开始了自己自杀的各种尝试。聪明的人想得多,他想,又要干干脆脆地自杀,又要死得体面一些好去见那个人,而且要是没什么信物的话,死了之后到了彼岸是不是找起来太麻烦。结果忙到现在,他也没有死成。


不过就信物而言,太宰现在在自己小小的家里翻箱倒柜,弄得自己灰头土脸的,想要找点以前的东西。


青年一边自嘲的想,都不知道要找什么就这么找了起来,这种冒冒失失的性格,不是道是不是那个人传染的。


已经三年,不如说才遗忘了三年就已经积累这么多灰尘更让人讶异。


太宰掸掸灰尘,刚要去倒杯水歇息一下再回来继续找。柜角有个什么饰品一闪一闪的发亮,在黝黑的旧柜子里像是星星一样尤为显眼。他拿出来,发现是一顶做工精致的黑呢礼帽,帽饰晶莹闪烁着橙铜色,挺可爱的。太宰治不记得自己买过这顶帽子,甚至不记得他什么时候有的这顶帽子。不过都已经不重要了。


当青年握住帽子的边缘软边时,回忆起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先是毕业照上面自己的姿势,手里捏着的,一定就是这顶帽子了。


再是软软的橙色头发丝儿缓缓滑过指尖的感觉,还有这个人映照着一汪蓝天的海的眼睛,前一秒还因为被自己恶作剧捉弄而气得怎么哄也不理,鼓着脸要打架的那个人,在下一秒摸摸头亲了一下就安稳下来,瓷白的脸红的像是冬柿,还像是海边黄昏之时的夕烧。


再是不知道是谁帮着谁打的群架,明明是个小个子,打起架来比自己的动作还要快还要有力,只是打着打着不顺眼了,摆平了对方后开始自己两个人打起架来,打着打着又打累,互相贴了两个创可贴就抱着睡着呼起来。


再是两个人同时得了什么很厉害的奖项,本来只可能有一个人获得,但是不管是取最高分作为成绩还是平均分,甚至是投票,两人的排名都是一模一样的第一,站在领奖台上合影的时候,他还有点不服输。庆功宴上那个人故意拿错了杯子,把森老师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还啧啧嘴说不好喝,不如之前喝过的柏图斯醇香,说着不好喝结果还一直喝,最后自己只好背他回家,拥抱亲吻缠缠绵绵直到夜已经深。


再然后。


再然后,他的名字是——


中原中也。


5.

六年前的这里,十字路口,出车祸的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夜见山北中的高三学生。


六年后的现在,太宰向路口走去,手上提着那顶帽子。


青年这一次是打定了主意要自杀,要和中也一样的方式,这样的话肯定一下子就能在死去的那一边找到中原中也了。太宰一脸轻松,回想着两三天前的同学会上大家都在疑惑为什么当年有那么多的人喜欢太宰治却都没有告诉他,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给过这些人机会,因为他紧紧牵着的只有中原中也的手。


斜口处有一辆白的刺眼的卡车叫嚣着超速的快感,冲向这个路口。


诶?


那是,中也吗?


难道我已经死了吗,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太宰本来是慢悠悠地走向死亡的,却突然拼命奔跑起来,橙色的头发如同在家里的暖桌上剥开的香甜柑橘,只是一抹,就足以证明走在对面那个人的身份。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车祸身亡的太宰治,就已经看见了中原中也。


可是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他冲过去像八爪鱼一样捆住这个让他回忆了三年才想起来的人,本来急急忙忙过着马路的中也给吓了一跳。


那一瞬间太宰有些害怕,怕怀里的人突然挣扎开然后丢下一句你是谁是不是有病,然后扭头离开。但是他欣慰地听见那个人叫了他的名字。


“...太宰治吗?”


中也推开一点空隙,抬起头来对上梦里面那一双鸢色的眸子。他认出来了,不过这是比梦里还要年长一些的太宰治。


“中也,中也,”他将帽子拍在阔别已久的恋人的脸上,凑在他耳边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我终于找到你了。”


中也愣着,不小心把手里提着的包松开了,掉出了一张画的细腻而温柔的太宰,旁边大大地写着青花鱼。他扶好了帽子,湛湛蓝的眼睛俏皮地骨碌一转,伸手掐了掐抱着自己的那个人好看的脸。太宰疼得“嘶”一声吸一口凉气儿,眨眨眼睛却仍然笑嘻嘻的,他紧紧盯着面前的人,看着秋风中的阳光隔着发丝在中也脸上投下灵动美丽的光斑。


“这次看来不是梦了。”中也看到太宰被掐得瞬间突然龇牙咧嘴的样子,余光瞥见散在地上自己画的那一幅画,伸手回抱住梦了一整年的人。


“看来不是梦。”太宰回答,刮了一下少年的鼻尖。


——白色的卡车呼啸着从两人身边咫尺之距发疯的鸽子一样,掠了过去。


END。

☆灵感是从绫辻行人的another-s里面的。七海我喜欢双黑可久了终于下手写,希望不要太毁www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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